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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結局(下)(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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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結局(下) (32)

,大老爺就別為難奴家了?”

葉明恂冷哼一聲,區區二字真掃他的臉面,臉上不禁有抹羞紅。

老鴇一聽,忙俯身在她耳邊道,“葉大老爺不如找你的好女婿籌點銀子周轉,這小桃紅不就手到擒來?”

葉明恂也想啊,只不過如今傅年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他那討厭的長子的吩咐,竟是不肯再給他大把銀子當嫖資,這次找他,也只得了這區區幾百兩銀票,可恨他當初的私房錢全讓那倆可惡的女兒搜走了。

搞得他現在兩裙清風,想要包個女人都難於登天。

老鴇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實在瞧不上葉明恂這號打起腫臉充胖子的人。

葉明恂想要包養妓子的想法在現階段只能破產。

他臉色黑黑地起身離開。

老鴇在後面揮著帕子說著言不由衷的挽留話,心裏巴不得他別再來,這以前賒的賬還沒有找清呢。

葉明恂正在尋思要去哪裏籌錢,哪知正在下樓,卻聽到後面有人喚他,“葉大老爺。”

他皺眉轉頭看向那人,這油頭粉面的年輕男人他不認識,正要不予理睬地離開。

哪在那人卻是追了上來,一把勾住他的手臂,“葉大老爺,咱們借一步說話。”

“我不認識你,沒什麽好說的。”

“這不認識可以變認識嘛,我剛好聽到葉大老爺正在籌資包小桃紅,這個好辦,小可不才,別的沒有,銀子還是有些的。”

一聽到有銀子,葉明恂當卻就來勁了,很快就被這年輕人拉到包廂說話。

那年輕人趕緊讓人上好酒好菜,葉明恂看對方客氣,遂也擺起了昔日侯爺的架子,一掀衣擺坐了下來。

“有什麽話直說吧。”

“葉大老爺急什麽,先喝杯酒吧。”

那人笑著給葉明恂斟酒。

葉明恂很是受用對方這一套,看到酒杯斟滿了,立即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他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暈。

“說吧,怎樣才能給我銀子?”他打著酒呃說道。

那人看葉明恂喝得差不多了,這才把目的道出,“葉大老爺,我很是為你不值,明明你才是葉家的當家人,居然現在淪落到連包小桃紅的銀子也沒有……”

“可不是?都是那臭婆娘生的好兒女,統統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兩個都是老子的克星,早知道他們是這樣,當初就該掐死算了。”

葉明恂半醉,又被人觸到心中的恨事,這話就說得相當難聽。

那人又給他斟酒,繼續道,“我也葉大老爺不值,這兒女都是債。”頓了頓,“聽聞葉大老爺還有個小女兒沒嫁,要是我成為了葉大老爺的乘龍快婿,這銀子還不是我孝順您老人家的?”

葉明恂睜著半醉的眼看著這年輕人,這人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憑你……憑你也配娶我的女兒?”

雖然有姨娘吹枕頭風,但他還不至於隨便找個人就將葉蔓籽嫁出去。

“我,我怎麽就不行?”那人反駁道,“葉大老爺,您的女兒都不孝順您,您何必不將她賣個好價錢?多換幾兩銀子也好啊。”遂從懷裏掏出五千兩銀票遞到葉明恂的面前,“這是小婿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葉明恂一看到銀票,就像狗看到了屎,當即就拿起看個清楚,果然是五千兩銀票,他好久沒過手這麽大面額的銀票了。

眼裏除了錢哪還能看得到別的東西?

思及葉蔓籽數次頂撞他,上回還累得他被親爹教訓,酒意一上,對這女兒竟是半點憐愛也沒有,只想將之拿來換錢才好。

那人見葉明恂動搖了,又花言巧語一番,最後哄得葉明恂寫下了訂親的婚書。

看到葉明恂喝醉了趴在桌了上。

他拿著這份婚書得意一笑,葉蔓籽,看我到時候如何收拾你。

如果葉蔓籽或者朱子帆在現場,必定一眼認出這人就是當日那紈絝子弟。

☆、後續(三十五)做媒

那紈絝子弟當日吃了那麽大的虧,哪裏真的肯善罷甘休?

對於朱子帆他也是恨得不行,但更恨的是多管閑事的葉蔓籽,花了不少功夫去打聽葉蔓籽的身份。

襄陽侯府的人口其實並不覆雜,他初時懷疑葉蔓籽會是旁支的人,還借此與葉家旁支打交道,結果卻一無所獲。後來因緣巧合之下,他這才知道葉蔓籽原為女兒身,更是葉家嫡出的姑娘。

如果僅知道葉蔓籽是男子,他或許只想打對方一身出口氣便算了,但知道葉蔓籽是女兒身後,這想法當即就變了。

那日的葉蔓籽雖說穿的一身男裝,但面容姣好肌膚勝雪,若是他好男色肯定是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塊小鮮肉,無奈他一向沒有分桃之好。如今知道她原是女紅妝,那面容身段自然就勾得他夜裏做夢流口水,這樣的美人兒若能睡上一睡他也值了。

遂他腆著臉去求他爹幫他到葉家去求婚,為此還鼓動祖母出面,哪知他爹卻是一巴掌打過來,罵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葉家是什麽樣的人家?會把寶貴的嫡女嫁給他這樣的浪蕩子?

叫他想都不要想,也不要去給他招災惹禍,不然他饒不過他雲雲。

祖母疼他,為此還斥責他爹一頓,說他好不容易想成親了做爹的卻是不幫忙不像話,可一向孝順祖母的親爹這回直接不聽祖母的話,還讓祖母多管教管教他,莫讓他再惹禍。

這些老生常談的話聽得他耳朵都起繭了,他爹就是瞧不起他,他這樣有什麽不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道。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出一口氣才好,他爹不讓他招惹葉家,他偏要將葉家嫡女弄到手,只怕到時候他爹也要讚他有本事。

他這人是沒多大的優點,最大的優點也就是有耐性罷了,正愁沒有機會出手,哪知打磕睡老天送來枕頭,葉明恂這條大魚直接撞進他張開的網中。

一想到即將就能將葉蔓籽弄到手,他笑得越發得意,看了眼醉死的未來岳父,他立即擡手就讓人送他回去,好歹盡一下未來女婿的責任。

自斟自飲喝了一杯美酒,又趕緊讓人去弄來倆美艷妓子進來侍候,他越發覺得人生有滋味。

哪知,美艷妓子還沒進來,卻有幾個壯漢闖進來,他嚇得手中的酒杯直接掉到地上,驚恐地退後幾步,讓自己的手下趕緊上前來保護,這都是被朱子帆打出的後遺癥。

“你……你們要幹什麽?”他縮在手下的後面顫聲道,“你們可別亂來,我爹是……”

還不待他把親爹的名號擡起來嚇唬人,結果就看到一頭發蒼白的老頭走進來,這老頭的年紀約莫與葉明恂差不多,只不過他頭發白得很多,不過那氣色一看就知道在女色上太過,顯得有些虛浮。

怪不得會出現在青樓裏面,原來也是同道中人,他想道。

那老頭徑自踱到他面前,皺眉打量他半晌,然後才道:“聽聞你剛與葉明恂做了個交易。”

他睜大眼睛,這人如何知道他才與葉明恂定下的婚盟?不過他仍舊壯膽道,“關你什麽事,這是我與葉大老爺的事情,不,這是我與我岳父的事情,輪到你管嗎?”

“交出來。”那老頭突然厲聲道。

他吞了口口水,外強中幹地“切”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要我交我就交……”

對訪突然出手,那手伸向他的脖子,他嚇得後退幾步,立即朝自己的手下道,“快,護主,你們聽到沒有?”

那老頭也不含糊,一擊沒中,他也立即讓自己帶來的人出手,這些都是郡王府一等一的好手,其實是兒子派來看住他的,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先爭一口氣再說。

他擺起架子一掀衣擺坐到手下人搬來的凳子上,冷眼看著那紈絝子弟漸漸蒼白的臉色,憑他也配跟他鬥?

想當年他在京城作威作福的時候,他還沒投胎呢?想到往事,他的臉色不由得一沈,當即握緊了護衛遞上來的茶碗。

真正是往事不堪回首。

他這輩子誰都沒有對不起,惟一對不起的就是兒子,因他的緣故,到了該娶妻的年紀楞是一房妻室也沒娶上,兒子又是個梗脾氣的人,在女色上半點也不像他。

至今連個暖床的女人都沒有,那性子也越發古怪,對於兒子現今還是個雛的事情,他表示萬分的無奈又好笑。兒子在這點上也不知道像誰,好歹他們皇族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就算婚後只寵一人,如那侄子靜王,婚前人家還是有幾個屋裏人侍候的,就更別提當今帝王了。

他一日不聞女人香就身子不舒服,兒子卻是整日只知道練武練武,看得他都糟心得很,同時也為自己早年的行為進行了深刻的反省。

果然是物極必反啊。

既然現在日子漸漸好過了,他這爹的怎麽也得給兒子弄樁像樣的婚事才成,不然他只怕愧對列祖列宗。

只不過他的名聲在外,別人一聽他要上門提親,當即就命人大門一關給他吃個閉門羹,根本就不給他半點機會,氣得他時常在別人門前狠踢上幾腳發洩一下心中的怨氣。

他是他,兒子是兒子,真不知道那些迂腐的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他兒子那麽優秀,誰嫁了都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是這些人不識貨而已。

哪怕心理建設得多好,現實仍舊是殘酷的,回京都快有

是殘酷的,回京都快有半年時光了,他楞是沒能與人談出一樁婚事來,這事漸漸也成了他的心事。

今天偏驚悉葉明恂為了幾兩嫖資賣了親生女兒,他鄙夷之際卻又一拍腦門,這不是現成的好機會?

葉明恂這作派他是看不起,但葉明恂的兒子不糊塗,如今襄陽侯府在他的帶領下是越發興旺,聲勢未墜,反而更上一層樓。

葉家倆兒媳婦都與皇室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更別提那嫁進汝陽王府的嫡長女,如今已生下皇室佑字輩的子孫,這就牢牢坐穩了汝陽王妃的位置。

那他兒子娶葉家嫡出小女兒為妻那也不丟臉,相反,這也挺長臉的,再怎麽說也是高門嫡女,比其他的阿貓阿狗強多了。

頓時,他就計上心頭。

朱子帆的親爹,也即當今皇帝朱翊同父異母的兄弟前齊王朱豎,就開始打算客串一把程咬金,無論如何都得反這婚事給截過來給他兒子。

朱豎看到自家下人將對方的人都打趴下之餘,還將那紈絝子弟打得半死,淡定地喝了幾口茶水,他這才舉手示意自己府中的護衛,讓他們住手。

他起身踱上前去,蹲下來看著那滿臉瘀青的紈絝子弟,“怎麽樣?”

“你……你要做……什麽……”那紈絝子弟哪裏還有之前的得意?現在的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要燒香還神了。

朱豎摸了摸鼻子,厚顏無恥地道,“我也不要你的命,把你與葉明恂定下的那樁婚事讓出來給我即可……”

“你……你要娶葉蔓籽……”那紈絝子弟瞳孔張大道。

人家打得他半死就為了搶這樁婚事,他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這老者,這把年紀了還能滿足年輕姑娘嗎?

“呸呸呸!”朱豎一巴掌拍向紈絝子弟的後腦勺,“你以為我是你啊?我都這把年紀了娶人家小姑娘做甚?我是為兒子求的婚事,葉家姑娘配你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配我兒子更合適。”隨後又兇狠道,“你給也是給,不給也是給,自己看著辦吧。”

那紈絝子弟打量這老者半晌,這人的兒子得多糟糕啊,居然連房妻室也討不起還要強搶他的。他再不濟,要娶房妻室也不難,當然大好的人家是不會將女兒嫁給他這等人便是。

眼看那老者等得不耐煩,站起身又要讓人上前痛打他一頓,他忙道,“給,我給,我給……”

朱豎這才滿意地道,“識時務者是俊傑。”

他立即讓人奉上文房四寶,然後令人提起這紈絝子弟的後衣領坐到凳子上,要他立即寫轉讓婚約的文書。

紈絝子弟欲哭無淚,從袖口把葉明恂寫給他的婚書奉上,然後被迫接過人家強塞過來的筆,含著委屈的淚寫下婚約轉讓的文書,最後還被人割破手指強按了個血約的手印。

那名護衛將兩張文書遞給朱豎,他們都跟隨朱子帆多年,也深知朱子帆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地尷尬著,這才配合一向胡鬧的老王爺強搶這樁婚事。

襄陽侯府的嫡姑娘配他家王爺合適得很,這樣的婚事才體面,總比低娶一個不知所謂出身的姑娘強得多。

朱豎看了看兩張文書沒問題了,這才寶貝地折起塞到袖中,他這當爹的總算對得起兒子。

此刻還在皇宮中的朱子帆根本就不知道他爹為他強搶了人家的婚事,而葉蔓籽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親爹給賣了,最後還轉手賣給了不遠處教皇子射箭的男子。

她現在與福安公主朱子寶坐在亭子裏一面吃東西,一面看皇子們上課,不可否認,朱子帆的背影相當的好看,比那些只懂尋花問柳養得一身軟趴趴肥肉的男人好看得多了。

她看得漸漸入了迷。

朱子寶人太小不懂這些,她只知道自己喜歡面前的這葉姐姐,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大方拿出來與人分享。

現在她吃了一塊松子糕,覺得香甜可口,遂立即獻寶地要讓葉蔓籽吃。

哪知她喚了幾聲葉蔓籽都沒反應,她忙拍了拍手掌,拍去糕點屑,上前輕推葉蔓籽的腿,“葉姐姐?”

葉蔓籽這才回過神來,輕“啊”了一聲,低頭一看這才看到朱子寶。

“葉姐姐怎麽不應我?我喚你好幾聲了。”朱子寶委屈地道。

葉蔓籽臉色瞬間紅透,自己剛才的行為一定不像個閨閣少女,她忙抱起朱子寶,“寶公主,是葉姐姐不好,一時出了神沒有聽到,葉姐姐給你賠罪可好?”

朱子寶極好哄,哪怕她受盡萬千寵愛於一身,卻沒有養成刁蠻的性格,性子算得上極好,葉蔓籽哄上幾句,她立即又眉開眼笑。

葉蔓籽怔怔看他背影的目光,朱子帆焉能半點感覺也沒有?

須知他是武將,對這樣的目光最是敏感,沒想到京城也會有這樣大膽的女子,對於自幼隨親爹被貶到邊疆的他而言,見識過太多邊疆大膽的女子,對於葉蔓籽這不符合閨中少女的行為根本就見慣不怪。

心裏也沒有半點鄙視人家,相反,他對京城那些看多一眼就臉紅的姑娘半點好感也欠奉,親爹老是提他的婚事,可他現在哪有成親的心思?再說也沒有哪個姑娘讓他有特別的感覺,因而他是老躲老爹提娶妻的話題。

只要一提到,他還是那一千零一句地回答,“我還不急。”

“你不急我急,你是想讓我臨死也抱不到孫子?不孝有三,無後為

三,無後為大……”

隨後他就不管氣得跳腳的老爹如何罵,徑自擡腳走人,老爹雖然看起來酒色過度,不過他的身子還好,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去見死去的祖宗。

小時候他時常怨恨為什麽有個這樣的爹,人家的爹威風八面,獨他的爹不是東西,後來被貶之後,老爹依舊不改本色,他就惟有自強自己去闖出一條路來。

不過現在他反而有點理解老爹醉生夢死的人生態度了,雖然依舊不讚同,但他也不打算再阻止,只要他不過份就由他去吧。

老爹年輕的時候可能也是滿懷理想的,只不過他被人暗算虐殺小妾後就被先皇厭惡,先皇子嗣不少,嫡出的庶出的都將近有十人,老爹又不突出,自然很快就被先皇放棄了。

老爹遂破罐子破摔,也就不去想形象的問題,抱著女人天天尋歡作樂,這樣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

直到他沒鐘可敲也沒停止這生活態度。

回憶往事,他不由得神色間略有些嚴肅。

葉耀輝剛射出一箭,離正中心的紅點有點距離,看到這新來的郡王老師表情嚴肅,他的心裏不禁有幾分忐忑不安,拿著弓箭站在那兒略有點不知所措。

葉耀庭安慰地看了眼雙胞胎弟弟,目光看向太子。

這比他們還小一歲的太子越來越有領導範兒,他們對他也是心悅誠服,當然現階段而言他們是好哥兒。

小太子一拍胸脯表示他會罩住好兄弟,他上前笑瞇瞇地看著朱子帆,“堂兄,我看大家都射箭都射累了,要不到亭子裏休息一下?”

朱子帆聽到這堂弟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在做答前頭先擡去看向葉耀輝那一箭射出來的成績,對於孩童來說已經不錯了。

不過他看得出來葉家兄弟將來是要重點培養成小太子的心腹,所以他的要求也比其他的伴讀要高得多,當即神情嚴肅地點評了一番。

葉耀輝也不是不能接受意見的人,他當即拱手道,“是,弟子受教。”

對於這樣的孩子,他還是由衷地喜歡,伸手摸了摸葉耀輝的頭頂,“你無須懼怕壓力,須知沒有壓力就沒有前進的動力,今日我對你嚴格,他日你得到的好處將會更多,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葉耀輝早已過了七歲的年紀,當然明白朱子帆話裏的意思,這下子他對這新來的先生是萬分佩服,這也讓他一生都對朱子帆抱著景仰敬佩之情。

“是,耀輝明白了。”他笑著道。

朱子帆看了眼這孩子漂亮的臉蛋,不得不讚葉家的種還是不錯的,這兄弟二人都長相過人,一看就不是池中物。

當即,對葉氏兄弟更為喜歡。

葉蔓籽與朱子寶正在吃糕點的時候,一轉頭看到小太子領頭,一群人進涼亭來,當即還略略吃驚了,“不練箭了?”

“要休息,母後說勞逸結合才好。”小太子笑瞇瞇地道。

朱子寶看到哥哥,就像蜜蜂見了糖,她忙爬下石凳,邁著小短腿跑向兄長,“哥哥,哥哥……”

小太子一臉無奈地抱起胖胖的妹妹,然後領頭坐下來。

朱子帆挑了個離葉蔓籽有點遠的位置坐下稍做休息。

葉氏兄弟二人卻是跑到小姑姑葉蔓籽的身邊,葉蔓籽對這倆大侄兒一向疼愛有加,當然是殷勤侍候。

“這臉都紅紅的,累吧?”她有些心疼地給兄弟二人擦汗。

葉氏兄弟二人同時搖搖頭,“男子漢大丈夫不言累。”

葉蔓籽感到有幾只烏鴉從面前飛過,這才多大啊?就男子漢大丈夫了?真的好嗎?

她不由得瞪了眼朱子帆,都是他把她寶貝大侄兒累成這樣的。

朱子帆輕嗤一聲,“婦人之仁。”

葉蔓籽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這人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吃過糕點喝過茶之後,小太子突發奇想道,“要不到園子裏逛逛?”

“好。”朱子寶很快響應。

太子出聲,誰敢不從?

一大群人很快就離開涼亭,到旁邊的園子裏逛起來,反正課已經上得七七八八了,今日的目標已達成,朱子帆也沒有出聲阻止,等會再接著上剩餘的即可。

已經是晚秋季節了,園子裏一片黃色的落葉倒也有幾分觀賞性。

朱子帆看了眼那落葉,眼裏的神色半點變化也沒有。

葉蔓籽卻是撲到他身邊的一從菊花,笑著道,“這菊花開得真好。”

“沒看出好在哪裏?”他冷聲潑冷水。

“大老粗哪懂得欣賞?”她擡頭反駁。

朱子帆冷臉回了一句,葉蔓籽就能回上兩句,一時間,二人鬥起嘴來。

小太子與葉氏兄弟倆對視了一眼,看來時機已到。

倆當事人卻是沒察覺到危機已經向他們二人靠近。

等葉蔓籽聽到那“嗡嗡”聲的時候,她方才好奇地轉頭看過去,朱子帆卻已經是眼明手快地擋在她身前,並且迅速地脫下外衣反手包住她的頭,將她的頭壓在懷裏,厲聲喝道,“別擡頭。”

“怎麽了?”葉蔓籽不傻,哪會聽不出他話語裏危險的意思?

哪怕知道這樣的姿勢不妥,她也沒有矯情地掙紮,因為耳裏的“嗡嗡”聲越來越響,她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身子也跟著僵硬。

朱子帆一面抵抗突然飛過來的大群蜜蜂,感覺到她的身子僵硬,忙

子僵硬,忙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不過是一群蜜蜂而已,你別動,它們就不會去蟄你。”

葉蔓籽一聽到是蜜蜂,埋在朱子帆胸口處的臉抽搐了一下,不過隨後想到自家倆大侄子還有小太子兄妹倆,又忙道,“你別只顧我,還有太子與寶公主我侄兒他們,他們還小,別讓他們被蟄……”

她頓時著急起來,身子也掙紮了起來。

朱子帆看向小太子那邊,那邊正被大批的侍衛嚴密保護著,相反,他與葉蔓籽所站的地方只有他們二人,直覺告訴他這事有蹊蹺,不過眼下不是追究的時候,而是不讓人被蜜蜂蟄到。

忙把葉蔓籽就要冒出來的頭按回去,“別動,他們有宮廷侍衛嚴密保護不礙事的,反倒是你若被蟄到只怕要毀容。”

一聽到孩子們平安無事,而自己有可能會毀容,葉蔓籽哪怕再掙紮,兩手都有些發抖地抓緊朱子帆的衣襟。

朱子帆突然覺得這樣的葉蔓籽像只無助的貓兒般,讓人心生憐愛之情,表情不禁柔和了一些,又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別怕,沒事的。”

本來還想一把抱起她跳出這蜜蜂的包圍圈,這會兒卻是改了主意,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感覺有點舍不得放開她。

不遠處被眾護衛嚴密保衛的小太子一幹人都伸長脖子看向那與蜜蜂做鬥爭的兩人,並且很沒良心地討論起來。

“我都說我的計謀使得的。”葉耀輝得意地道。

小太子一邊抱著妹妹安撫,一邊笑瞇地道,“這蜜蜂果然好使,不枉我下了這麽個命令。”

那兩人抱在一塊兒,患難見真情啊。

葉耀庭冷冷地看著蜜蜂源源不斷地朝朱子帆和小姑姑飛去,眼裏略有些擔憂,做得這麽明顯真的好嗎?

看了看旁邊二人組興奮的目光,好吧,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後續(三十六)審問(小修)

耳邊的“嗡嗡”聲不斷,時間拖得越長,葉蔓籽的恐懼感就越盛,就算平日多大膽,終歸是閨閣少女。

“怎麽還有這麽多?朱子帆,不,翼王爺,你快趕走它們……”葉蔓籽哀求出聲,臉更是往他的懷裏鉆。

在福安公主朱子寶的多嘴下,她自然知道這護著她的男子的身份。

這樣的葉蔓籽,讓朱子帆的保護欲更盛,畢竟楚楚可憐的少女還是能激起男子的保護欲,就算朱子帆一向自詡並不是個膚淺的人,這會兒他也會奮不顧身地為懷裏的少女消災解厄。

朱子帆的心腸一向硬,也不是沒有心儀他的少女使用過楚楚可憐的招數,但那樣的假的招數讓人一眼看穿,他哪會輕易上當?隨之產生的就是鄙夷之情,傾慕自然就無法產生。

他與葉蔓籽相識之時,對方就一直表現得頗為強勢,並不是那種用柔弱的外表來吸引男性目光的女人,所以此刻驚懼的葉蔓籽讓他覺得頗為真實。

那保護欲自然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很是新鮮,畢竟以前沒有經歷過,不過在看到那源源不絕飛來的蜜蜂,傻子都能看向出來這群突然出現的蜜蜂絕對是人為。

他不讚同地看向那邊的小堂弟,現場這麽多人只有他有這能力與權力。

萬一真蜇到人那就不好了。

小太子有些心虛地別過頭不與這堂哥的目光相對,當然現階段還不宜收手,他看向宮廷侍衛的目光中卻是要求他們加在力度。

一眾宮廷侍衛暗暗叫苦,那邊的翼郡王目前聖眷正隆,他們這樣做真的好嗎?希望等這位炙手可熱的皇室子弟找上他們時,小太子真能給力地保護他們。

葉氏兄弟對視一眼,這會兒他們有點擔心自家小姑姑了。

葉耀輝湊近兄長,“哥,你說蜜蜂會不會蜇到小姑姑?翼郡王不會真讓小姑姑遇險吧?”

葉耀庭瞟了眼弟弟,這弟弟一向膽子大兼之鬼主意多,但行事很少顧及後果,看如今這情形,事後他們怕是要挨父親一頓竹心炒肉。

“我看你還是趕緊把屁股洗幹凈為好。”他沒有兄弟愛地道

葉耀輝卻是抱緊他哥的手臂,“哥,咱們可是難兄難弟,我挨了打,你也跑不了,這事你也有份……”

“我從來不讚成你用蜜蜂,蜜蜂都不長眼的,行事前得顧及一下小姑姑的安全。”

他到底是哥哥,哪怕只比弟弟大上那麽一點點,還是要更有擔當才好。

這事情他也脫不了幹系,小姑姑在此遇險,肯定瞞不過親娘,看來他們要想好到時候脫身的說詞才好。

朱子帆明顯感覺到蜜蜂越來越多,眉頭更是深鎖,縱使這樣抱著葉蔓籽的感覺很是新鮮與特別,蜜蜂又不可能真的蜇到她,但讓葉蔓籽飽受精神上的摧殘,他於心不忍。

冷冷地看了眼那邊的幾個小鬼頭,他揮劍的手力度加大,身體更是彈跳起來,一面抱著葉蔓籽,一面準備跳出蜜蜂的包圍圈。

葉蔓籽的尖叫聲不絕於耳,這次的經歷她只怕會終身難忘。

小太子見狀不好,忙讓宮廷侍衛再放更多的蜜蜂出來,事情做了一半絕不能半途而廢。

朱子帆的臉上略有惱色,最終發威抱著葉蔓籽跳出蜜蜂的包圍圈。

此時沒了危險,他的手還緊抱著葉蔓籽,正要松手時,卻聽到皇後蘇梓瑜威嚴的怒聲響起:“這是怎麽一回事?”

皇宮發生這樣的事情哪裏能瞞得過她?

在一收到消息,她就與擔心不已的林瓏趕到這事故的發生地點,途中二人都面色沈重。

尤其是林瓏。

一聽到太監前來向蘇梓瑜匯報有大批蜜蜂出現在太子練武的場所,她第一個擔心的是葉蔓籽,自己那倆孩兒反倒是其次。

畢竟倆孩子與太子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小太子的身邊保護力度是全皇宮最嚴密的,連帶自己的倆兒子也跟著受益。蘇梓瑜前三個孩子都沒養大就半途夭折,所以現在對於這幾個孩子那是保護得滴水不漏。

萬一葉蔓籽沒與福安公主朱子寶在一塊兒,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是她帶葉蔓籽進宮的,如果真有意外發生,她如何向婆母葉鐘氏交代?

所以這一段並不算長的路途中,她卻是擔心得汗濕浹背。

哪知,等她與蘇梓瑜趕到時,卻看到葉蔓籽被一俊帥的男子抱在懷中,兩人的動作是那樣的暧昧。

她當即看傻了眼。

蘇梓瑜也看得睜大了眼睛,這抱著葉家嫡女的人不正是她們之前討論的翼郡王朱子帆?

小太子一看到母後趕來,目的達到,忙給一眾宮廷侍衛打手勢,要他們趕緊驅走這大批的蜜蜂。

宮廷侍衛連叫苦的時間也沒有,只能按令行事驅走大批蜜蜂,省得蜇傷了皇後娘娘,他們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皇上會扒了他們的一層皮。

朱子帆一看到堂嫂蘇梓瑜現身,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葉蔓籽不放,遂表情略有些尷尬地松開葉蔓籽。

葉蔓籽還有幾分暈乎乎的。

林瓏忙上前去抱住葉蔓籽,急聲道:“小姑,沒事吧?”

“嫂子,我安全了嗎?剛才好多蜜蜂朝我飛來,我都嚇得要死,要不是翼郡王,我只怕要被蜜蜂蜇到毀容。”

葉蔓籽一看到親人到來,臉上當即有著委屈的表情,聲音

有著委屈的表情,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的味道。

林瓏忙一邊給葉蔓籽拍背一邊道,“沒事了,你安然無恙……”

她目光覆雜地看向朱子帆,這俊朗的青年原來就是翼郡王,看來倒是一表人才,可一想到他那糟心爹,她的心又是拔涼拔涼的。

好半晌,葉蔓籽的身體才不再打顫,表情也恢覆如常,離開了長嫂的懷抱,她轉身看向朱子帆,屈膝行禮道,“謝過翼郡王出手相救。”

“不客氣,乃舉手之勞罷了。”朱子帆面無表情地道。

林瓏身為襄陽侯夫人,葉蔓籽的長嫂,不能真的半點表示也沒有。

她上前朝朱子帆道,“翼郡王這次出手相助我小姑,我們襄陽侯府不會忘記,他日必定備上一份謝禮。”

“不必,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朱子帆當場拒絕。

林瓏微皺眉,“就算翼郡王不以為然,但我們襄陽侯府不能沒有表示。”

“對,翼郡王不用再推辭。”葉蔓籽很是感激地道。

聽到這話,朱子帆的內心略有些不痛快,可這不痛快究竟從何而來,他又有點弄不清楚,只知道現在他頗為不爽,

“隨你。”

冷冰冰地拋下這句,他轉身就離開。

林瓏見狀,倒沒有往別處聯想,雖說朱子帆的爹與他並不相同,但事關葉蔓籽的終身幸福,一切草率不得。

蘇梓瑜抱著寶貝女兒安慰地拍著她的背,等看到朱子帆與林瓏姑侄倆走過來,她這才把寶貝女兒交給一邊的晉嬤嬤抱著。

此時,她的面前站著小太子還有葉家兄弟等一幹進宮陪讀的權貴子弟。

直覺告訴她,這事有蹊蹺,皇宮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不可預測的事情,尤其朱子帆還抱著葉蔓籽,這行為本身就十分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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